黑糖小砖砖🍬

左右纵跳,rua羊羊

Scapegoat(替罪羊)01

超昱/棋昱/佳昱(以出场先后为序)

国际三禁 - OOC - 与真人无关


——栀子——

雨后空气凉薄,张超没急着下车,趴在方向盘上玩手机。热腾腾的小馄饨还泡在塑料碗里,跟他一起看八卦app上弹出的未读新闻:

 

“每周速报!龚子棋青梅竹马破镜重圆,或有意推迟下月盛会!”

“已婚传言不实?马佳包养美大学生实拍!”

 

龚子棋的料没配图,他放大第二条那张糊到不能再糊的深夜偷拍合照看了看,啧了一声直接退出界面。这渣画质,说是马佳喝醉了搂着路灯杆子唱歌也有人信,看来是时候给手下那帮废物的长枪短炮更新换代一下了。好说是顶着生命危险跟来的八卦,到手就这点料,实在丢他的人。

 

张超琢磨着账目,转着车钥匙走到隔壁街,看见有人站在他的店门前犹豫,侧脸干净清白,十足学生气的少年。那人似乎对视线钝感无知,目不转睛盯着玻璃罩子里琳琅满目的花,惊叹满盈的表情实在太好懂,太有趣。

他走过去开门,扑面而来的香气放置一晚,有些旧了。阳光刚好从云层后转过来,少年听着开锁声愣了一两秒,快步向前,又很有分寸地在门口站定,敲了敲玻璃上那张边缘起皱的告示:

“老板……您这儿,是招打工的吗?”

“半日薪三十,节假日看情况给红包,没特殊事不准请假。”张超回过身,对方的脸笼着逆光的淡金,眉眼看不清楚,“你是学生吧?最好是上午来,每周至少三天。”

“我特别能早起,二四五都没课。”少年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老板怎么称呼?”

“姓梁。”张超说,挥了挥手,“你鞋带开了。系好了进来签个协议,早饭吃了吗?”

 

他看着少年慌忙蹲下身去抢救泡在水里的鞋带,脸上笑容渐渐收敛。

这人说话的声音,他前一晚刚刚听过。是那个接替“Shrimpy”的“Chef”。

是“家里”特地安排来查自己的吗?他以为他已经做得够隐秘了,或许只是巧合?

 

一大早来买花的人毕竟不多,张超让新来的打工少年熟悉一下大大小小铁皮桶里对应的花名和花语,自己把协议上写的身份证号输入手机。

蔡程昱,C市美术大学三年生,S市人。

倒是没谎报姓名。

“老板,你这个天堂鸟的牌子湿了,我帮你重写了一张。”

蔡程昱笑嘻嘻的声音毫无预兆,突然贴近。张超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不露慌乱,手机屏向一边侧了侧:“小朋友还挺细心的。”

“什么小朋友啊,我看老板你和我也差不多大——能开店真厉害啊!老板你这家店开多久啦?进货什么的需要我帮忙吗,还是只要看店?”蔡程昱问完了一串,哼着歌把牌子插回花桶里,拍了拍手期待地看着他。

“不到三个月。平时生意也就这样,你先把看店的事整明白了再说别的。”张超板着脸,把手机放回上衣内袋,“花名都记住了没,我要抽考的,错超过五个扣工资。”

 

也就在三个月前,天城帮的老大被南北两家帮派堵在烂尾楼里打成了筛子,手下遍布全市的据点也在同一时间被两家血洗分占。张超当时是天城帮那个最没存在感的第十三把手,被吓破了胆的老东西们推出来,向两家新兴帮派表忠心发毒誓,永不与两家大佬为敌,并再不涉足C市黑道大宗交易。

他不负众望,赴会归来后,天城帮摇身一变,成了当地朴实无华的物流龙头企业,背地里给南北两家做了不少运货开路、牵线搭桥的勾当。昔日一把鼻涕一把泪求他去向两家谢罪的元老们大发雷霆,说他“断脊梁”“没骨气”,成了血海仇家鞍前榻侧的一条狗。

张超把这些人一个不漏地填进C市最大的人工湖后,再没人敢说三道四。

 

他早有准备,行事低调,公司运营体系成熟,小事一概不需亲自出面。于是乐得轻松,在老城区盘了间小花店消遣时间,情报与钱自有来路。就连招人的告示也只是上个月才贴出来的,因为听闻风声“家里”收线在即,要派能人过来一举瓦解C城局面。

而他一向自得的,就是总能早有准备,料敌机先,从容应对。

 

张超看了一眼在店门口转悠着认真背花名的蔡程昱,没有喊他,自己沿运货通道向后走去。幸好早上他把车停在后巷,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这车还是张超刚来C市那一年偷的,由于太过破烂,始终无人追究。后来他在尾箱塞了一台老式冰柜,时而发出即将报废的轰鸣。它劳苦功高,曾经用来藏匿口夺食的枪弹,新鲜扭曲的肢体。

现在里面挤满早班航空运来西花市的大捧大捧香气扑鼻的栀子,罪恶与血腥滋养着洁白,开得更恣意。

 

虎是北城独占军火交易内外线的马佳,杀人的则是南城Queen组织的少东家龚子棋。

 

——铃兰——

Queen从上到下都知道,少东家每周六有四个小时是不见客的。

下午2点,龚子棋独自出了城。警察都认得他的车,并不敢过来截停开罚单,好在他很快调整心态,踩在油门上的脚慢慢放松降速。最近帮派生意不太安宁,试图摸清内情的两个人先后一去不回,他只好把休假的方书剑叫来,硬着头皮开出高价,委以重任。

方书剑他倒不至于担心,他烦躁的是眼前的坏兆头,仿佛闷热雨季即将来临,压在视网膜上沉沉的灰黑色挥之不去。马佳那头,龚子棋不认为他有这个野心或脑子这么快就来搞自己,张超那边实力又显然未够。

如果想更远一点的话……

 

他猛地一脚刹车,脸上现出外人难见的惊喜,摇下车窗迎着热浪大喊:

“蔡程昱?你怎么有空过来……考完试了?”

 

白T恤卡其裤,蔡程昱背着双肩包站在福利院门前,听见车声回过身来,冲着他张开大大的灿烂笑容:“我解放啦!”

他等着龚子棋停好车过来找他。大热天的这人还披着一件半袖黑外套耍酷,双手抱着白瓷盆里养得乖巧可爱的铃兰。刚才还油盐不进的门卫,这会儿果然见了龚子棋立马放行,两人小跑几步冲到三层小楼的阴凉里,蔡程昱有点懊丧:

“我果然是太久没来了,门卫都不记得我了。”

“这人上个月刚换的。”龚子棋随口说,“记性挺好,你下次来他就认识了。”

“哥你一直按时来吗?你不是忙吗……”蔡程昱无意识伸手去挠龚子棋外套肩后帅气的金线刺绣,被敏捷地躲过。

“别闹。”龚子棋说,“稳重点儿。”

他外套下面的绷带还没拆,一道冗长刀伤横在淤青上顽固未愈,又疼又痒。

当然表面上是半点都看不出来的。

 

小朋友们分成泾渭分明的两群,见过蔡程昱的欢呼着冲上去抱腿要糖吃,新来的几个本来也还没融入集体,怯生生地落在后面,眼睛时不时瞟一瞟站在门边和老师说话的龚子棋。

蔡程昱看见了,特意在手心里留了几块巧克力,再把背包倒过来给小蝗虫们看:“没有了!分完了!”

小蝗虫们笑嘻嘻地谢谢小蔡哥哥,递过来自己画的蜡笔画和折的小动物。蔡程昱和他们玩成一团,不一会儿就闹腾得脸红扑扑的。

龚子棋问完了近况,走过来蹲在他旁边:“收到什么了?”

“哥你看!秋秋给咱俩画的画——”蔡程昱把画纸举得高高的像在邀功,一屁股坐在地上,顺手把偷藏的巧克力塞进龚子棋外套口袋里,朝窗边不敢过来的几只努了努嘴。

“画得真好。”龚子棋会意,鼓励地摸摸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的脑袋,“这什么?青椒和小狗?”

“你氵……你走吧!”蔡程昱及时改口,轻轻踢他小腿,气呼呼地转身去跟几个小男孩咋咋呼呼搭碉堡玩攻城游戏。

龚子棋暗笑,站起身走过去,给新来的几个分了巧克力,剩下一块自己撕开包装,慢慢含一口体贴的甜香。“小蔡哥哥。”他指着蔡程昱揉皱的白色背影,眼睛仿佛被那抹纯净灼得有些酸胀,用力眨了眨,“他前段时间学校有点忙,以后也会常常和我一起来看你们的。”

以后也会。常常和我一起。

他品味着这几个词,就觉得肩后的伤不再疼痛,坏兆头也变成了好兆头。

“所以你们以后也要跟他一起玩,好不好?”

 

好不容易结束留堂的龚子棋踢踢踏踏走到楼下,看见隔壁栋蔡程昱家的灯还亮着,窗帘没拉,就知道蔡妈妈还没回家。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四楼,一边熟门熟路掏出钥匙开锁,一边快速给他老爹发了个消息,说今晚也要在蔡蔡家里睡。

“蔡程昱你吃饭了没?”他戳了戳把自己卷在窗帘里,坐在窗台上,靠着冷冰冰玻璃发呆的一小团,故意粗声粗气学大人说话,“作业写完了吗就在这里偷懒?”

“你才偷懒。”蔡程昱头也没回,淡淡地怼他,“我又不叫龚子棋,作业早写完了。”

“……没大没小!叫哥!”龚子棋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窗台又窄又冰,空气里铃兰的甜香都显得冷漠不近人情。他努力靠过去,想不通这个小哭包怎么能一动不动把自己憋成一块石头,“阿姨又是夜班?没给你留饭吗?”

“留了。我不饿。”蔡程昱忍着哭腔,没忍住肚子响亮的一声鸣叫,这下再也绷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开始往下掉,“龚子棋,我妈说我爸回不来了,我想不明白……”

“没事啊,哥照顾你。”早几天就在别的邻居那里听说了常年不着家的蔡爸爸“在外面执勤时出了车祸”,龚子棋一边恨恨地想着警察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一边伸长胳膊,笨拙地拍蔡程昱一抖一抖的背,“没事,没事,我在这呢。”

 

清凉的风慢慢拍在脸上,记忆中安神的铃兰香随之散去,龚子棋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幸好余光及时看见蔡程昱戴着他的墨镜一板一眼开着车,他松了口气,慢慢放开抓在枪柄上的手。

“你醒啦。”蔡程昱高高兴兴地说,把电动窗按了上去,“快到市区了,我可不知道要开去哪儿。你要是再不醒,正准备前面红灯扯你耳朵试试——哎!开车呢!别闹!”

龚子棋收回捏他脸的手,满意:“还行,这阵子没饿着自己。车开的也挺稳当,什么时候学的?”

“就前一段时间。”蔡程昱两眼看着路,敷衍他,“学会了方便些。”

“得,你专心开吧,磕碰点也没事,别有压力。”龚子棋重新往副驾上一靠——这几年习惯凡事亲力亲为,他对这个座位已经相当陌生,这会儿竟然感到了一丝怀念。

“少来,你只要别捣乱,我开得好着呢。”蔡程昱不服,但明显是个新手,四肢摆放都规规矩矩,略带一丝紧张,还要分神跟龚子棋说话,“你刚在说梦话哎,什么没事?是不是最近太忙了休息不好?”

“梦见咱俩小时候的事了。”夜幕温婉倾泻,掩住了龚子棋嘴角轻柔的笑意,“哎,你戴我这墨镜还挺帅的。”

“那是。”蔡程昱吐了吐舌头,“毕竟我是区区一副墨镜遮不住的帅气逼人。”

龚子棋一边给他开车载导航一边跟他互怼,你是青椒我是小狗的,心情达到了几个月以来的最高点。

都会没事的,他就在这呢。

 

——蔷薇——

马佳面无表情,心里骂娘,直觉得出生以来没这么丢脸过。他自认老实本分,循规蹈矩,做生意遵纪守法,谈买卖和气生财,除了做的生意的内容稍微夹带那么一点点见不得光的东西,但也都是公司兄弟们脚踏实地赚的钱,没什么好惭愧的。

他跟南城那个二世祖不一样,别说超速了,四十八小时前他的信用记录里连个违停压线都没有,现在……嗨。罪魁祸首就是这不知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倒霉孩子。

 

身穿红马甲,手挥小红旗,高定衬衫左袖别一条歪歪扭扭的红绸带,上写“交通协管员”,马佳眯起眼睛向C市主干道偌大一个十字路口的对角方向望去,那倒霉孩子和自己穿戴得一模一样,背挺得笔直,正在一丝不苟地引导一队戴着小黄帽的娃过马路,胳膊一摆一摆的,宛如一只过度保护幼崽的大黄鸭。

就连绿化带上头昂首挺胸的艳色蔷薇,都像在嘲笑他俩一般无风自动。

 

昨天正值下午阳光最晒的时候,穿城高速空空荡荡,就只有一辆刚上路没几天的GA179,刷着让人烦躁的亮黄,歪歪扭扭婴儿学步似的,几次三番非要别马佳的车。最近生意不太顺,供货商和他公司这边都有损失,马佳正赶着去面谈道歉,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忍了又忍,那边好死不死还并行过来,挑衅似的开了天窗,里面乱七八糟的噪音崩断了他最后一点理智。

不就是飙车吗?你马爷被尊东郊车神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桥洞子底下玩儿泥巴呢!

他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引擎的尖鸣狠扎着神经。马佳的技术好,但另一边GA179的硬件比他这改装家用车优秀了不是一点半点,结果就是——

结果就是双双被警车拦下教育,罚分记过之外,还被分到同一组负责疏导路口交通“劳动改造”。次日的天气也很给面子,太阳暴烈地挥洒热度,风是一丁点儿都没。马佳堪比飞行员的视力不仅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助理缩在一边树荫底下待命,也看见了路对面那个倒霉孩子红得快熟了的脸。

小少爷细皮嫩肉的,估计从来没这么暴晒过,汗水啪嗒啪嗒的不停掉,几小时下来,人也开始摇摇欲坠。马佳叹了口气,招手把助理叫过来一个:

“去,买瓶水给那熊孩子送过去。”

助理答应着跑去最近的便利店,马佳的声音在后头嘹亮地追过来:

“要冰的!”

 

马佳的车低调不惹眼,是辆普通的六座商务。他把空调开到最低,跟小少爷并排坐在敞开的后箱。冷气自前而后兜兜转转,等吹到他俩身上正好是最舒服的清凉。小少爷姓蔡,名字文绉绉的,家里挺有钱但爹妈都不怎么管他。成绩高不成低不就,或许只是因为不管考好了考砸了都没人在意。他名下有车,有房,有家自己操办的小饭馆,也有帮买一送十的酒肉兄弟。但说到底都是比纸还薄的情谊,从未有过什么交心的朋友。接着小少爷突然扭捏起来,马佳好不容易听明白他的吭吭哧哧,乐了。

敢情是回家撞见老爹和小情人幽会,质问得到的仍旧只是敷衍,一口气顺不过来,才跑去飙车的。

“当时、当时我开了好久,就碰到你一辆车,我想让你停下来听我说说话……后来回想差点撞了你,我可后怕了好久,今天一直想跟你道歉……你笑什么!不要笑了!”涨红脸的小少爷从难为情转到恼羞成怒,拿喝空了的水瓶敲了马佳一下。

“不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笑了不笑了!”马佳毫无诚意,前仰后合,把蔡程昱乖顺的头发揉了个乱七八糟。

手感特别好,他这么想着,忍不住又上手捋了一把,一边问着:

“你好点了没有?凉快了吗,头还晕吗?”

蔡程昱叹了口气,一双长腿蜷起来,侧脸抵在膝盖上看他。这个角度显得他下巴尖尖,眼底沉淀的墨色幽深静谧。“凉快了,但头还晕。”他乖乖地逐字逐句答,后面的话模糊得好似重重恐惧笼罩下的梦呓,像透过才见过第二次的人,看见了期待已久的幻象,“我会听话的……不要不理我。”

 

马佳动作轻柔地拉上后座门,自己绕到前面开车,又摇下玻璃板着脸训斥探头探脑的助理:“看什么看。没事要做了吗,回去把文件送到家……送到宽街老宅来。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他的车里放着舒缓的古典乐,茶色玻璃将酷暑过滤成温暖的爱抚。马佳边开车边走神地想,宽街老宅养着猫和狗,还有个没怎么打理过的小天井,一架子爬藤开着蔷薇花,热热闹闹怪有人情味儿的,他应该喜欢吧?


栀子:未知的希望与喜悦

铃兰:幸福归来

蔷薇:热恋/奔放


Scapegoat(替罪羊)02点这里

03这里

04这边

05here

补06的链

新鲜出炉离打怪不远了的07

下一章就打怪收尾的08


 @真毛毛还是假毛毛 

评论(8)

热度(162)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